“这个……”
米倩叹口气，才道：“先前已经给地面发信，直到今日也迟迟未有回复，只怕运输队还要过些日子才到，至于大师兄和其他队伍那边，攻略进度也都不容乐观，遇到了跟我们一样的困难。”
吕仲听完，也不感觉奇怪。
待队员完成望月蟾的灵材分割后，他下令队伍修整一天。
……
晚上，是灵蟾酥炖蟾肉。
蟾肉至寒，需要配上灵蟾酥，以此消解肉中所含寒毒。
咕咚咚的一大锅灵食，热气腾腾的吃起来格外舒爽，能除去一天的疲惫。
望月蟾的肉质，吃起来跟鸡肉的口感相似，炖煮后不但味道十分鲜美，所含灵气也远超泥壳猪，不但能起到恢复灵力的效果，甚至还略有灵气余裕，可供炼化后提升修为。
吕仲看了一眼便桌上的暖阳符。
这张是他刚画好的，上面的墨迹都还未干透。
旁边还有更多暖阳符，按十二张一打叠好叠整齐，准备明天分发下去。
暖阳符的绘制，较之金光符还要困难许多，也就是吕仲基础扎实，还有场景回溯辅助，不然换做是一般制符师，靠自己摸索怕是一两年才能画出。
放下手中符笔，吕仲习惯性掐了道侦测恶意术。
“嗯，无事发生！”
夹起炖得酥烂的蟾肉，他才吃了两口，就脸色一变。
法衣无风自动，逸散出四色灵光来。
“又来了！”
吕仲一脸无奈，只好放下碗筷。
走到床榻上，盘坐运功，并翻手取出四灵珠。
在突破到炼气八层后，四灵功的灵力冲突愈发剧烈与频繁，与此同时四灵珠的压制效果也在逐渐减弱，早已不复以前的神效。
数刻钟后，冲突的灵力才被压制下来。
以前还看不出来，现在吕仲倒是明白了。
这四灵功的灵力冲突问题，靠丹药或是法珠压下去，也只是治根不治本的办法，只会让下一次冲突，来得更快也更加剧烈。
解决办法，也只有提前选定传承。
转修功法后，灵力冲突的问题自然会解决。
可吕仲实在是舍不得，修炼四灵功带来的远寻常修士的精深灵力，以及灵力所带的“纯化”特性，后者对他这种四灵根修士来说，无异于仙丹灵药一般的存在，也是他一路能顺利修炼突破，极少遇到瓶颈的保障。
一边安抚体内灵力，吕仲也同时在心中思考着。
关于传承的选择，其实他已经有了决定。
若无意外，自然是选择“飞星”一脉。
玄月剑修固然犀利，可跟吕仲一身所学其实不搭，若是选择就要从头起步，拓阳玄修那一脉也是同样的道理，灵寰法身在玄修功法中，充其量只能说是入门级别，往后需要研究领悟的东西，其实一点也不少。
“算了，先不想这些。”
吕仲起身，走到便桌旁。
下层水道气温极低，跟滴水凝冰差不了多少。
只是解决灵力冲突的工夫，那一锅炖蟾肉就冻成了一坨。
好在，他有办法解决。
拈来一张暖阳符，直接把它贴到锅底，此符激发后就会散发出热量，不一会就将蟾肉所结冰块热化，并很快就水汽腾腾的热开锅。
尝了一口，味道反而更加鲜甜了。
……
对下层水道的攻略，还在持续推进着。
运输队偶尔到来一趟，带来不少暖阳符与暖阳披风，以及必不可缺的人员补充，同时也会将望月蟾灵材折算成善功，全部收购后带走。
这时，外门弟子跟散修的区别再次体现。
外门弟子可以决定善功是否换做灵石，而散修别无选择，只能领取自己那份灵石。
时间一天天过去，用于记录死者的名薄，写满一本又一本。
哪怕吕仲竭力制符，也无法阻止手下队员离去。
渐渐的，遇见望月蟾频率开始减少，随后更是时不时就能遇上其他同门队伍，这场清剿行动也终于进入收尾阶段，有时候一连三日都是在赶路中进行。
期间，也真如吕仲料想的那般，果真有二阶望月蟾出现。
一口望月冰息，顿时报销了半支队伍。
好在有水霓及时出手，才没有出现灭队惨事。
半月后，所有队伍汇聚于一处地下水潭。
这里是古城水道的源头。
跟绝大部分人猜测的不同，可能是因为此处灵气稀薄的缘故，水潭中并没有什么妖兽潜藏，甚至连冷水鱼也见不到一条，潭水清得能一眼看穿十数丈。
唯一的收获，是潭边生长着几株低年份灵药。
会师，意味着此次行动的结束。
没有了联军修士的不时袭扰，以及潜藏在水道中的妖兽，以后的庸灵城会更加安定繁荣，商队往来如云的一幕也会出现。
不过，那些死在这里的修士，料是无人记得。
……
搭乘门中飞舟，吕仲很快回到洞府。
出去这么久，院中早已经长满了杂草，它们受到高浓度灵气的滋润，长得飞快，如今已是有半人高。
废了一番工夫，才算是清理干净。
望着熟悉的庭院，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叮铃铃！”
忽然，一阵清脆铃声响起。
吕仲转过头一看，发现是一只红毛小鸟，在摇晃着胸口的铃铛。
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挂有一张纸条。
“是谁给我派来的信鸟？是便宜师尊啊，还真是小气，居然连一张传音符都舍不得……”吕仲一边吐槽，一边揭开纸条细细阅读。
纸条内容很简单，不过寥寥百余字。
是让吕仲这几天有空，到水霓的洞府一趟，言明有事情要交待他去办。
“是什么事呢？”吕仲想了想，发现并无头绪。
“不想了，到时候自然知道。”
他摇摇头，伸手掏出一把灵米，喂给了毛茸茸的信鸟。
信鸟是门内传递信息的一种渠道，相较于传音符有着价格低廉的巨大优势，经过训练之后能准确抵达目标地点，因此受到了门中弟子的欢迎。
唯一的不足，就是有些小心眼。
若是送完信不喂它们，下次再想让信鸟准时把信件送来，那是想也别想。
喂完信鸟，吕仲想起了寻灵鼠。
身处于合灵宗山门，它的寻灵本事毫无用武之处。
因此，吕仲在入门后不久，就将它租给了一位靠谱的同门师兄。
寻灵鼠至此，成为了一只自食其力的打工鼠。
“说起来，过两天就是收灵石的日子，也不知寻灵鼠过了这么久，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吕仲决定抽空过去看看，顺带将灵石收回来。
尽管一年也就五百灵石，但积少成多也不是小数目。
随后来到望仙镇。
刚炼化出来的灵力，总是带着些许火气。
能磨去火气的办法不少，但相较于独自在静室中枯坐精炼，吕仲还是比较倾向于阴阳相合，这样既实用又能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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