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很久没有和斐然联系了,生活还是有条不紊,有时他的想念急切到不可遏止,他才会独自一人去那间酒吧,听完Jasmine的演唱就沉默的送花然后消失。习惯沉默已是他的习惯,没有斐然的陪同与怂恿,他还是极少情况可以自己拥有足够的勇气去看一场他心仪女孩的演出,即便是处于二十多岁正是为了一些执念可以不远万里,活得狂妄的年纪。
但是感情这种东西非比寻常,仿佛越是压抑,反而越会从其他的方向溢满出来,这是全天下最委屈的事,他需要人倾诉。当一个人需要表达而身旁恰好有人可以倾听,已然是莫大的幸运,这点上,他很庆幸自己认识了斐然这个姐姐。
他约了斐然周末去看海——一个他新发掘的尚未被漫天飞舞的“旅行圣地”的宣传海报浸染的地方,开车离市里也不过三个多小时,可以当做露营,第二天就能回来。斐然受到邀约马上就答应了,她很了解她这个弟弟,他一向很少主动叨扰任何人,另外自己最近的波澜也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出去走走,未尝不好。
周六一大早,子牧就帮斐然收拾好了行李。当然还有他出差带回的红枣银耳茶他塞了斐然满满一个包,临行前他的再三叮嘱让茗悠哭笑不得,作为律师的子牧唠唠叨叨的样子,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个手工的饮品对于女人会有多大的好处,斐然看着他默默地笑着,等到Jay的车到了楼底,他的叮嘱才消停下来。
Jay看到姐夫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蹒跚下楼,一面匆忙上去帮忙,一面调侃着他,“哈哈!姐夫,斐然姐应该只是出去两天而已,你是要把整个家都压缩了搬过去吗?”
“少废话,臭小子。”子牧被这个顽皮的孩子弄的有点不好意思,他很早从斐然那里就听说过一些这个古怪弟弟的故事,让斐然跟他一起出去开导开导他看来是应该的。他心里这样想着。
可他不知道,那张不谙世故的活泼动人的脸上也是有着重若千钧的苦楚,正待人救赎。
人最怕自以为是,世界足够庞大,有的是时间和空间给你留下你无法想象和涉猎的领域。
把行李装上车,Jay一脚油门,车子就全速开动了,风景急速后退,从后视镜里,斐然看到子牧在向他挥手,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一路上,他们姐弟俩都保持沉默。
人是奇怪的动物,在不同的人面前可以有不同的面孔,至于哪个真哪个假,都是太过多余的争辩,也显得毫无意义。他们的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斐然动手打开了音响……
远山如黛,日薄西山,她看见头上横亘着的那个广阔的宇宙洪荒,地上端坐着的沸腾的灯火人间;她看见急速而过的几座连在一起的农庄——那里是一个圈子,那里的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吧,正在悲伤或者欢喜。
“弟弟,你喜欢离别吗?”斐然突然开了口。
“当然不喜欢,姐姐。”
“说说你的原因。”斐然侧脸看着Jay,他正在专心的握着方向盘,一副不愿分神的样子。
“很难说……”他对着斐然说,看了斐然一眼,他即刻又把视线移回到车子前进的方向。
“是不是隐隐担忧沿途的风景都是最后一次看到?”斐然说。
Jay没有作声,只是腾出右手,把车子的空调调低了一些,大约是开车开得太久,车子里的空气有些燥热。
夕阳快要下山,很快他们也就到了目的地,Jay把车子停在最近的一个停车场,从车子的后备箱拿出自己的帐篷,当然还有斐然的。他领着斐然向沙滩走去——那里有他自己发现的“无名海岸”。
视野从未如此开阔,简直美极。
蓝的天,白的浪,斐然踏上海岸,当天空携着即将落幕的夕阳沉入海底,落日被海洋吞噬,天边的颜色在流转,金黄色变成绯红,绯红变成紫灰,紫灰变成蓝墨……整个画面没有尽头,不管是横竖还是左右,写满了无垠,天与地之间有了夹角,美妙之下人显得渺小……远处有一艘渔船,也许正在回家的路上,周遭空空荡荡,只有它,帆是白色的,海水是那样清澈,它的倒影和它一起向海岸边徐徐游来,好像在两个平行时空穿梭。
Jay帮助斐然搭建好了帐篷,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他们才消停了下来。斐然带来了一块俄罗斯的餐布,应该还是自己的父亲带来中国的,很多年了,她只要露营就会带着,也准备好了吃的,对于这些生活上的细枝末节,她本身就是一个追求颇多的人,再加上子牧,基本上也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我带了煎好的扒,用保温盒装着,还带了红酒和茶……额,你选哪种?”斐然问Jay,她的眉毛上扬着,满脸的骄傲。
“我喜欢茶,我觉得中国的茶很好。”Jay很正经的回答。
“那我们喝茶吧。”说完,斐然就准备去背囊中取茶出来。
“可是我不喝!”Jay看见自己的姐姐真的动手要拿,连声说。
“为什么,不是喜欢吗?”斐然说。
“正因为喜欢,知道茶的好,所以才不要。”Jay的嘴角也上扬,骄傲似乎更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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