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并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他先问：“您是？”
“这位是斯坦逊经济研究院常任理事高级数据分析师周鹏飞。”段鸿博介绍道：“他原来也是米国德勤会计师事务所的中流砥柱。目前在我们公司负责审计、税务、企业管理咨询和财务咨询等工作。”
德勤会计师事务所是全球四大事务所之一，秦森在听到这个头衔之后并没有被吓到，想着只竟然能和这样的大拿平起平坐，心中对于系统的奖励自然是更加的欣喜。
他轻松地吹着牛，“我还记得德勤里的Double Shot是全美会计师事务所里劲儿最大的。周理事，您觉得呢？”
周鹏飞本做好了跟秦森对垒的准备，但面对话锋一转的问题，他微微一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我一般都不加冰。”
“我喜欢加冰。”秦森接过话来，“冰块能让我在极度亢奋的时候依然保持冷静。”
他接着说道：“麻烦，下一张。”
投影仪上又出现了一张精心编制的PPT，这一次是青牧近段时间以来的资产分析图表。
“我现在来回答周理事的问题。”
秦森面不改色地说着：“大存是因为业绩的增长速度很快，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青牧从去年年底开始到一周以前，无论是生猪、种猪还是仔猪的出栏率都在直线攀升。这一状况必定导致经营性现金流量净额的迅速累积。”
周鹏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仔细的看着秦森给出的资料。
“大贷产生的原因是为了扩大养殖规模以及应对下一季度集中采购和工程款的支付。”
秦森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缓缓地说着：“我们都知道企业是不会拿自己的既得利润去发展，他们更愿意用贷款的钱、融资的钱去壮大自己。而且我们也更喜欢后者，这也是我们最初投资它们的原因之一。”
“楚总，我需要对秦副总裁提出的表格进行一次详细的复核。”周鹏飞从表面上没有发现秦森的问题，以他从业多年的经验来说，这是一份几乎接近完美的分析图表，“我稍后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
楚沁轻轻颔首，“好。”
“剩下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周鹏飞收拾了东西，对秦森说：“秦副总裁，还请您把这个表拷贝一份给我。”
“没问题！”秦森爽快地答应着。
秦森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做的分析图表发给了周鹏飞，再对段鸿博说道：“段总监，我们投资部的同事们要是对我提出的解释有异议，也可以提出来讨论嘛！”
段鸿博尴尬笑道道：“秦总，您就别开玩笑了。”
“最后一个问题。”楚沁站了起来，展开了第一次跟秦森的正式对话，“秦副总裁，我想问问青牧和下属关联公司的利润，100多亿的猪圈，你有什么看法？”
秦森的眉梢微挑，他从楚沁的眉心中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
“这也是我最后要说的。”秦森的话音刚落，IT的同事立刻切换到了下一张幻灯片。
秦森还是给在场人留出了阅读的时间，他喝了一口水，也不顾楚沁的禁烟令，点燃了夹在指间的香烟。
薄薄的烟气在会议室里升起，不少人都露出了惊愕的眼神，公司里敢在楚沁面前抽烟的，秦森绝对是第一人。
“我们常认为的猪圈就是三面墙、一扇门，脏乱差，难以下脚。但是现在的养猪企业并不是如此。”秦森一手夹着烟，一边指着投影上的照片说道：“青牧公司起初来寻找投资的时候对标的是米国的史密斯菲尔德公司。这些照片是史密斯公司养殖场的实拍图，你们可以看看它和传统企业的区别。”
这群每天生活在水泥丛林里的金融白领们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踏足过猪圈，纷纷显露出了好奇和震惊的神态。
“由于前些年猪瘟的影响，现在的养猪场已经进行了大范围的升级。”秦森从容地说着：“我在来之前已经问过在史密斯工作的朋友，现在的猪圈不仅拥有高效空气过滤还有饲料高温灭菌，并且智能精准通风和出风灭菌除臭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一系列的改进就是要将猪瘟的感染率降到最低。”
秦森说着就把手机里的通话录音通过免提的方式让大家听得清楚明白，他接着说道：“建造这样一个现代化、标准化而且智能化的猪圈要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听说现在的猪圈都配备的地暖、新风系统，甚至连一头母猪所需要的生活面积都不会小于三十平米。”
闻言，众人都是一脸的苦笑。
自己忙了一辈子，在居住条件上还没有猪来得舒适，只能挤在狭窄的出租屋里，更别提什么新风地暖了。
“我坦白的说，我没有见过青牧的百亿猪圈究竟长什么模样。”秦森弹了弹烟灰，笑呵呵地说着：“但我想它应该是和史密斯差不多的。”
楚沁追问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秦森深吸了一口烟，神秘而自信地说着：“因为我已经找到了青牧集团独子张青牧的INS账号，上面有他发的猪圈照片。”
他说着就把手中的香烟熄灭，将最后一张PPT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这张照片是张青牧三天前上传至INS平台的，我通过观察这张照片拍摄的内容，发现了他家猪圈的雏形。”秦森指着幕布上的照片胡诌着。
照片上的男子虽然戴着墨镜，但从整个人的状态以及穿着来看，年纪应该和秦森差不多大。
众人在看了张青牧的照片之后，完全不知道秦森所说的猪圈在哪里，更像是从网上随便找了一张图来糊弄大家。
“这儿哪有什么猪圈？”
“是不是放错图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秦森自信地走下台，来到电脑前，一阵操作，将自己发现的隐藏条件完完全全地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
秦森颇有底气地说着：“诸位，答案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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