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然只能用这个监视你。”
李儒接过望远镜一看，远处的建筑物近在眼前，马上知道了原因，苦笑起来。
“奉孝，那我说话，你们又用什么监听？”
郭嘉摇摇头，“没办法监听。”
“文优，你听说过读口语吗？”
李儒一楞，“通过我的口型？”
郭嘉伸出了大拇指。
......
李儒和郭嘉一起在雒阳这么多年，通过刘备的关系，自然早就认识。
两人都是智慧高绝的人，说话自然也是直来直去。
李儒当然知道郭嘉是为何而来，不等他开口就直接拒绝。
“我没办法帮你。”
要想真正得到董卓的信任，李儒就必须杀死何容和刘辨，怎么可能去救他们？
郭嘉笑着摇摇头，“文优，与其说我是救他们，不如说我是为了救你。”
李儒平静地说，“所有的后果我都想到了，不需要你救。”
所有的后果李儒都已经考虑过，连千古骂名都准备承受，何须人救？
李儒就像宗教的狂教徒，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义无反顾。
郭嘉叹了一口气，“文优，如果我说的救你，是指你的理想呢？”
李儒沉默了，半饷才说。
“只要太尉能听进我的建议，我的目标就能实现。”
郭嘉摇了摇头，“文优，董卓的野心太小，能力也有限，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满足了，以后必定只想守住自己从世家手中夺来的权力，没有了前进的动力。”
“你的目标同样太小，关西的地盘和人口都不大，你就是振兴了关西的士族，也就是暂时进入权力中枢，无法长期保持优势。”
“真正的问题是贵族阶层的固化，寒门和平民中的人才很难有出头的时候，更不可能进入朝廷的中枢。”
“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以后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可能都会被彻底踢出贵族的阶层，从此与庶民同列。”
（郭嘉是郭氏的旁系子弟，实际上也是寒门。）
李儒再次沉默了。
“奉孝，这种情况根本无法改变。”
郭嘉冷冷一笑，“谁说不能？打破他们的垄断不就行了？”
李儒有点奇怪，“我现在不就在做这件事？”
郭嘉呵呵一笑，“文优，我说的是打破他们对知识的垄断。”
李儒直摇头，“这不可能。”
在这个时代，知识的传播很不容易。
世家对知识的把控也很严格。
也就相当于知识传播的专利权在他们手中。
确实很难打破。
郭嘉终于放出了大招，“在西州，不管是谁想要读书，都可以在书店里买到他们想要的书籍，军属和烈属的孩子，更由官府进行免费教学。”
“只要敢去想，有什么做不到？”
李儒好像有点明白，“冠军侯早年就开始做这件事？”
郭嘉幽幽一叹，“文优，你小看我家主公了，他的眼光从来就没有放在大汉内部，而是想让我们华夏民族拥有更加广袤的天地。”
“布局西域只是为了走向西部，安排辽东是把眼睛看向东方。”
“大汉内部在我主公的眼中，只是一隅之地。”
李儒皱了皱眉头，“冠军侯的志向不是匡扶汉室？”
郭嘉，“主公的志向是匡扶汉室天下！”
郭嘉只比李儒多加了两个字，意义就完全不一样。
李儒苦笑，“我一直以为我和冠军侯志向不同，他要匡扶汉室，我却要打碎大汉的统治。”
“没有想到，冠军侯是根本看不上我。”
郭嘉又笑了，“文优，不是我家主公看不上你，而是你心中有执念。”
“我们认为，只有等你碰得头破血流，才会知道想到回头。”
“后来，我们又发现了董卓和韩遂之间的联系，断定他们的目标就是汉室，董卓和韩遂是关西的势力，他们也必定会是你选择的目标。”
“有你的加入，这个已经腐烂透顶的政权，或许更快就会崩溃。”
“大汉朝廷的掘墓人，绝对不能由我们主公来做。”
李儒静静地看着郭嘉，“你们真卑鄙！”
郭嘉拱了拱手，“彼此彼此！”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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