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之道?”黄舒眯起眼睛,“你很熟悉大沂北部依山而建的七城防线的具体形式路线么?”
南奕低眉顺眼地垂着脑袋:“回陛下,草民曾经跟随家中长辈在两国边境之间讨过生活,直至几年前某日,草民长辈父母叔父被大沂军队当作叛军坑杀……”他适时地往声音里加了一点凄惨的语调,“草民迫不得已才会流落他乡……”
“几年前?”黄舒起身,“具体几年前?”
“回陛下,草民……记不清了。”他抬头,眼中泛起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记不清了?”
“回陛下,草民那时年幼,记不清……恐怕也正常罢?”
那双纯净得不掺一丝杂念的双眸坦然接受着黄舒的审视,乌黑的瞳仁带着笑意。他非但没有为黄舒威严气度所压迫,反而呵呵笑了两声。
沂俐悬着的心,猛然放下,她手背抵在唇上,如释重负似的咳了两声。她端起桌案前早早备好的,放在炉子上煨着的尚且温热的茶汤,倒了一点在炉边药碗之中,一口气吞了下去。
南奕目光越过挡在身前的黄舒落在了她身上。
她变了,她先前只用茶盏喝茶……
三岁时她心疾发作,只肯喝用茶盏盛的药汁。她说,这样的药喝起来就像是在喝茶一般,没有那么苦了。
大沂京城的蒙蒙细雨传不到这沥城白雪皑皑的皇宫之中,她祖父的关怀爱护也随着她的远嫁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于她对自己的信任……
南奕苦笑一声。
怕是早就随着及笄大典那日的刺杀,灰飞烟灭了吧?
所以她只能自己保护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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