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华在第二天早上接到敖传业的电话。
电话里,他十分地疲惫。
“弗尼思,我现在英国,有紧急的事情赶了过来。你能不能在南港再等我两天,我明天下午的航班,后天上午我们一起饮茶。”
匆匆说了两句,得到了刘振华肯定的答复,敖传业挂掉了电话。
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不管发生了什么,从敖传业的话语里听出,他还没有做出决定,按照舅舅的建议去北美公司出任总经理。
接下来两天,刘振华陪着母亲姜黎和妹妹唐丹凤,逛中环、爬太平山,去南丫岛看日出,到屯门吃海鲜,甚至还花高价买了三张张学友的红磡演唱会的票,亲身体会了歌神的魅力。
第三天下午,刘振华把姜黎和唐丹凤送上了飞往沪江的航班。
第四天上午,刘振华如约来到云来茶楼,一家有六七十年历史的老字号广式茶楼。
等了不到十分钟,敖传业急匆匆地赶来。
“抱歉啊。点着茶了吗?”
“没有,等你。”
“你随意点,我请客。”敖传业随意挥了挥手地说道。
“蒸凤爪、蒸牛仔骨、叉烧包、炒牛河,”刘振华也不客气,点了自己爱吃的几样。
敖传业添了四样点心,又问道:“饮什么茶?”
“铁观音?”
“好,就铁观音。”
点好后,伙计上了一套茶具,行如流水一般泡开茶,斟上两杯,放在刘振华和敖传业跟前。
这时,推着架子餐车的服务员过来了,按照单子摆上了热气腾腾的凤爪、牛仔骨、叉烧包、蛋黄包。
刘振华和敖传业端起茶杯,先喝了一杯。
敖传业抢先拿起茶壶,给刘振华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弗尼思,十分抱歉。这次走得十分匆忙,来不及给你打招呼。就是大学时的那个乐队,波西米亚的狂想,前两周邀请我们去RB参加音乐会的那位贝斯手,约翰,我的好朋友,四天前突然病重,然后去世了。”
“很抱歉,你节哀顺变!”
敖传业苦笑了一下,“我们早就料到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大学毕业后,只有约翰还在坚持玩音乐,玩摇滚。滥交、酗酒、吸D,所有摇滚乐手该做的事,他都有做。这次在RB,音乐节给我们乐队发了一个奖,就是一个纪念奖。约翰高兴坏了。”
“回国后更加疯狂,身体一下子全垮了。乐队的队员们闻讯赶去伯明翰,已经没救了。我们才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堆的病,艾滋、肝病、心脏病,一点不好就会丢命,还那么疯狂。An unreasonable madman!Fool!Poor thing!”
敖传业痛苦又悲伤地回忆着。
“大学时,我们曾经那么疯狂,为了音乐,为了梦想,我们曾经那么痴迷和疯狂。做梦都想成为牙叔,成为第二支皇后乐队。可是这世上,只有一个牙叔,也只有一支皇后乐队。摔烂那把巴弗塔吉他时,我才真正地明白,你永远没法成为别人,你只能成为你自己。”
敖传业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橡皮箍,左手顺着一捋,右手一转,把他的长发扎出一个马尾巴来了。
“可惜,约翰一直不懂,或者,一直都不想懂。也好,死在醉生梦死里,也算是一种解脱。”
刘振华一直静静地听着,倾听着敖传业情绪的宣泄。
“吃吧,我饿了。”敖传业说了一通,把沉积多年的情绪全部说了出来,说得肚子也饿了。
“吃。”刘振华附和道。
两人一人夹了个叉烧包,几口吃完,又各自夹了一个凤爪,最后各自夹了半碗干炒牛河,呼呼地吃完,再喝了一杯茶水,这才把肚子里翻腾的那股子饿意压下去了。
刘振华和敖传业对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
“看来我俩是真饿了。”
“没错,是真饿了。”
敖传业缓了缓,说起正题。
“弗尼思,你急着找我,应该是上次那个问题有了答案,please tell me。”
“好。伊森,我的想法就是定位这几个人,找出他们支持或反对你去北美任职的目的何在。”
“你舅舅想必是欧美派,觉得伟利达集团的未来全部寄托在欧美,内地只是一个制造基地,不值得过多投资。伍兹和杰克想必也是欧美派之一,而伊森你最近的表现,让他们产生了危机感。”
“于是伍兹赞同你去北美公司任职,让你远离总部,暂时不要参与他和强森对总经理位置的争夺。杰克却不愿你去,因为目前北美市场是伟利达最大的市场,你去了北美公司任职,会架空他这位负责市场和销售的副总。”
“强森其实是支持内地方向的。因为伟利达在内地的工厂、研发中心都是他一手搭建,所有的运营也是他负责。加大对内地的投资,对他的好处多多。掌握的资源越多,在伟利达内部的话语权就越大,成为下一任总经理的概率就会越大。”
“强森做出支持你去北美的决定,想必是非常艰难和纠结的。他需要你这个盟友,争取到更多的资源投入到内地,增强他的实力。但是又担心你留在总部,步步为营,反而把他给挤下去了。所以,先支持你去北美任职,抱着跟伍兹差不多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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