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球主,你可小点声,江岸还在外边呢!”阮冰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球球。
“嘿嘿嘿,这不是太开心了吗?”
“再怎么开心也不能得意忘形,好歹也装装样子,你想想,要是江岸见了你笑得满地打滚的样子,肯定被你吓跑了,那你还怎么玩?”
球球想了想也对,忙双手捂嘴,狡黠一笑,眼睛乱转:“嘻嘻嘻,这样笑总行了吧?”
那样子,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女疯子逃出来了似的……
阮冰玉:……好吧!不能要求太高……
江岸此时倒是没注意到马车里的动静,他一身华服,身材高大健硕,而今又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中很受瞩目。
他此时正享受着被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那马虽不如汗血宝马神骏,但身长也近一丈,高近八尺,通体漆黑,无半根杂毛,臀圆腿直,眼睛清澈明亮,也是难得的好马。
此时,在四面八方投来的各种或欣赏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中,一人一马淡定自若,如在闲庭漫步,看起来极有风度。
江岸的目光不时瞟过前边的车窗,见一只圆润丰腴的玉手掀开车帘,忙换了一个自认迷人的笑容看去……
球球一掀车帘,便见江岸爽朗的笑意挂在嘴边,心虚地嬉笑一声便缩回了手。
这一幕看在江岸眼里,则成了少女怀春的娇羞,心情顿时愉悦得无以复加,薄唇一张,露出两颗略尖的虎牙。
阮冰玉看着一人一妖情意绵绵的眼神互动,有些不明所以,这?
怎么突然就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了?
一行人鬼妖没料到今日放榜,马车速度缓慢,在城内缓行了近一个时辰,才出得城去。
京城外不远处,有一处湖泊,名为澄湖。
澄湖连着河流,河水来自百里外的雪山,由冰雪融化汇聚而成,流经此低洼处,日积月累,形成一个颇大的湖泊。
湖水清澈见底,冰冷彻骨,鱼虾不多,但肉质鲜美,很受人喜爱。
炎炎夏日,若泛舟湖上,清风徐来,湖边莲叶低舞,连空气都透着一股荷叶的清甜气息,是苦夏之人的好去处。
凉凉秋日,若泛舟湖上,清风徐来,两岸杨柳依依,充满诗情画意,是才子佳人一诉衷肠的好地方。
然而今日的澄湖,还多了一项用途:供举子们齐聚一堂,畅所欲言。
三两知己,泛舟湖上,品美酒赏美景,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平日里不敢说的话都可以一吐为快。
光是想想都觉得肆意快活。
一行人鬼妖上了一艘二层的楼船,江岸带着球球和阮冰玉上了楼,刘嬷嬷及船家侍者之流则在楼下。
阮冰玉亲自净手烹茶,球球则歪坐在一旁赏景,也赏人。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花船中传来。
“几位可否过船一叙?”
“好啊好啊!”球球拍手叫道。这人有眼光,自己这身衣装确实称得上“皓腕凝霜雪”呢!
阮冰玉扶额轻叹。
江岸微眯着丹凤眼点点头。
等两船靠近,船家用铁链将两船紧紧绑在了一起。
过船一看,球球乐了!
原来是伊丽莎白和一位冷峻的美男!
伊丽莎白自是没认出眼前“皓腕凝霜雪”的妙龄少女,就是那晚的“骷髅道长”,毕竟二者相差过大,很难让人将二者联系起来。
江岸也没认出眼前金发碧眼的异域女郎就是白莎。
伊丽莎白见了江岸,眸光一沉再沉,终是没说什么。只是始终没给他好脸色,让花船上的氛围平添了几分诡异。
江岸则是被伊丽莎白的敌意弄得一头雾水,一会儿看看衣装,一会儿摸摸脸,没什么不妥啊!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受人待见了?
所幸还有球球情意绵绵的目光追随,让他找回了自信。
那美男自称秦毅,是秦国公府的嫡子。
“江公子怎的有空游湖?”秦毅随口问道。
“怎么?我就不能游湖?”
“江公子误会了,像江公子这样年纪轻轻就在捉妖榜前十名的青年才俊,该很忙才是……”
“我也想过过清闲的日子啊!”江岸放松道。
这边两男子垂钓,那边三女子携手私语。
阮冰玉见伊丽莎白金发碧眼,肤白胜雪,身量匀称高挑,乍一看就如同山中的精灵,令人见之忘俗。
她知道伊丽莎白就是白莎,但对于她的相貌和经历都是从球球口中听来的,如今见了真人,不由得惊为天人。
“伊丽莎白小姐,你好美啊!”阮冰玉发自肺腑地称赞道。
伊丽莎白展颜一笑:“谢谢阮小姐的赞美,阮小姐也很美。”
阮冰玉确实也美,但她是属于冷美人型的,让人只敢远观,不敢轻易靠近;而伊丽莎白的美是令人惊艳的,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球球撑着脸看着两位美人闲话家常,只觉得异常享受,不禁看入了迷。
“哎呀!江公子真是好厉害呢!居然钓起来一尾五尺长的大鱼!”
阮冰玉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鱼,忍不住惊呼道:“不愧是捉妖人中的翘楚呢!”
球球这才回过神来,向江岸看去,露出了个崇拜的眼神。
伊丽莎白则是表情复杂地看着江岸。
“这澄湖中何时有了这么大的鱼了?”秦毅看着那露着满嘴尖牙拼命挣扎的大鱼,陷入了沉思。
只听“砰”地一声,那尖牙利嘴的大鱼掉落在甲板上。
“咔嚓”
“咔嚓”
随着几声清脆的“咔嚓”声响,甲板上立即出现了几个大洞。
“这是何鱼?怎如此凶猛?”
秦毅一边拔剑一边忍不住叫道。这几下若是咬在人身上,非得把人给咬成碎肉不可!
江岸一边使出捉妖的本事,一边仔细想了想回道:
“这鱼身形卵圆,颈短身扁,下颚坚硬,背部墨绿,腹部鲜红,满口尖牙,看起来和《海外趣录》中记载的‘食人鲳’相差无几,只是《海外趣录》中记载的食人鲳体型较小……”
“食人鲳?怎会出现在澄湖?”秦毅一边躲避着食人鲳的攻击,一边若有所思地皱眉说道。
“我也不知!”江岸疑惑道。
这食人鲳看起来未成精怪,为何体型还如此巨大?与记载中相去甚远……
只听“砰”地一声,那凶猛的食人鲳被江岸一脚踹回湖中……
“江公子好威武!”球球拍手叫好。
话音刚落,众人鬼妖脸上的笑意犹存,便见眼下平静的湖面忽地炸开了锅……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啃噬声传来,两艘坚固的楼船霎时七零八落,歪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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