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否认他自己的内心,他心里是有鹿邑县的百姓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在调走之前为鹿邑县的百姓,做最后的事情。
其实他一直都有些准备。
虽说他一直通过某些手段,让自己没有调走,但也一直在培养合适的人。
他一直为着这个人奔走,希望这个人能接替他的位置。
只是这个人的职位,想要接过他的位置,颇有几分难度。
换句话说,那就是不合规矩。
如今弘治天子问起这个问题,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些便利。
他看弘治天子说道,“鹿邑县的百姓们日子过得不错,鹿邑县的商贸也一直都可以,想必陛下也已经看到我们鹿邑县,每一年给朝廷贡献的税收到底有多少。”
弘治天子点了点头,去年鹿邑县足足给朝廷上缴了三十万两的税收。
这彻底征服了满朝的诸公,诸公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恐怖如斯。
朝廷一年农税才收八百万两,鹿邑县一个区区的县,就上缴了三十万两银子,这简直就是个下蛋的金鸡。
赵远松看完弘治天子的赞同,便继续说道,“鹿邑县能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我赵远松是居功甚伟的。
“我的这个说法,寿宁侯没有意见吧?”
弘治天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的。”
赵远松点的点头,“既是如此,那我希望能够向朝廷举荐一个人手,让他接替我的位置,我走后,鹿邑县的县令希望由他来接手。”
“我在鹿邑县搞了这些东西,跟别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如果派别的地方的官员来这里上任,恐怕没有办法延续我之前下的命令。”
“鹿邑县的政令一旦被搞乱了,以前的繁华也将不再存在了,想维持这种繁华,最好的办法,还是从鹿邑县的官员中选拔。”
只听“砰!”的一声,席中有个人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众人往那边看去,那筷子没拿稳,掉在地上的人,竟然是个曹兴午。
此时曹兴午的眼中陷入到了深深的震惊当中,在场的人也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有些人投来了果然如此的眼神,有些人投来了羡慕的眼神,甚至有些人更是投来了妒忌的眼神。
在场的人心里都非常明白赵远松说的人是谁。
他想要在鹿邑县提拔官员,唯一有可能提拔的就只是县丞。
其他都是不入流的官员,断然不可能被提拔的。
也更不可能提拔有品级的官员以外的人,哪怕跟赵远松关系再亲近,朝廷也根本不可能通过。
曹兴午的内心也是震惊的,他没想到赵远松竟然举荐了他。
他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他不过区区的一个举人出身,像他这种举人或者秀才出身的官员,本来就被人家看不起。
但凡是考上过进士的人,谁看得起他?
鹿邑县现在已经进入到了满朝文武,甚至是陛下的眼内。
谁能够在赵远松走之后,在这鹿野县干出一番成绩,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
赵远松是给了他一个大好的机会。
不管这个事情做不做得成,赵远松对他都是有知遇之恩的。
但是,曹兴午想要被提拔,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县丞一般不会升职为县令,它只会更进一步的府衙去当个教授,或者当个经历,最好的也不过升任通判。
他就连同知的可能性都不大,同知或者知府,一般由知县升任。
这显然是和惯例不符的。
可赵远松现在关系够硬,寿宁侯,萧公公,哪一个跟他没点关系?
就连陛下都问他建议了,那么说他这个事情还是很有可能做得成的。
曹兴午一直以为自己当个县丞,就已经顶了天的。
他的出身已经限制了他,让不太可能在往上更进一步。
他在鹿邑县呕心沥血,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不能入眠。
赵远松对鹿邑县的百姓们是有感情的,难道他就没有感情吗?
他无数次想过,要是赵远松调走之后,鹿邑县该会走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鹿邑县的百姓们又何去何从?
鹿邑百姓现在过得那么好,不知道有多少的官员,都盯着鹿邑县知县的位置。
可他们都不懂鹿邑县,他们只会祸害了鹿邑县,但是他心中无可奈何。
因为他心里明白,无论谁来当这个知县,都不能轮到他来当这个知县,
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够在这鹿邑县里面当个县丞,看着鹿邑县兴盛,看着鹿邑县衰落,看着鹿邑县从贫困到繁华再到穷困。
他不甘心,他珍惜每一段日子,他每天在县衙熬到深夜才回家,但从来都是深深的无力感。
想不到就在今天,他听到了这个大好消息。
他忍不住走出来,对着上面的赵远松深深的一拱手,眼含热泪,声音嘶哑地说道,“多谢知县老爷的举荐,能得到知县的认可,属下这一辈子算是值了。”
“此事无论得不得成,属下都感谢老爷的知遇之恩。”
赵远松瞅他一眼,要他以前的性格,今天他肯定得抖个机灵。
可是他看到曹兴午这副真情流露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说,“其实也不知道做不做成,我们都尽力而为吧!”
“若是做得成,你在鹿邑县好好干,为百姓们谋福利。”
“此事要是做不成,你就收拾收拾包裹,到时候我去哪里上任,想办法也把你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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