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毓琬听玉檀说完，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留下来。
“毓琬妹妹，你脸上的胭脂洗掉后，以你的姿容，在这京城要是没个庇护，今晚你遇到的事恐怕是最小的事了。”
玉檀见曲毓琬犹豫，又给她提了个醒。
她说的其实也对，曲毓琬的姿容绝尘，出去实在很惹眼，像张锦旺这样的登徒子，京城可不止他一个。
曲毓琬正愁要找房子呢，倒不如呆在这醉春楼，说不定可以顺便打听到京城的局势，帮助自己寻找爹爹呢。
“好吧，我留下，但是我要和妈妈谈。”曲毓琬可以留下来，但她是有条件的。
“行，我这就叫妈妈进来，你们慢慢谈。”玉檀看终于有人在桃华那里压她一头，自然是开心极了。
玉檀出去不久，蔡妈妈就进来了。“毓琬姑娘，你可是想好了？”
“我可以留下，但是我不能卖身给你，要是有一天我要走，你不得干预。”曲毓琬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个，可以到是可以，但是姑娘，你不能今天来，明天就走呀。”
蔡妈妈就怕曲毓琬过几天走了，那自己的醉春楼就成了笑话了。大家会取笑她留不住人。
“妈妈放心，我就算要走，在走之前一定替你教出几个人，就算没我弹得好，也会是一流水平的。”曲毓琬在现代时，就是在艺校教箜篌演奏的。
“那好，你就留下来，今晚马上就要休息了，你先和玉檀凑活一晚上，明天我就命人给你布置房间。”蔡妈妈笑的脸上的粉都掉下来了。
曲毓琬躺在玉檀的大床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选择。
要是魏卿尘知道自己在这里呆过，他会嫌弃自己吗？
“算了吧，我在家的时侯，他对我一样视而不见。要是以后他以此为由不理我，我还就看不上他了呢。”
曲毓琬想，是你的就是你的，魏卿尘现在不理自己，以后也会是自己的。
她还想向玉檀打听京城的大概情况呢，结果玉檀卸完妆倒头就睡，她都没机会开口。不过来日方长，曲毓琬不急。
第一次在这里睡觉，曲毓琬不敢睡得太死，她总是怕玉檀和蔡妈妈骗她。毕竟，她们嘴里说的和曲毓琬知道的差距巨大。
万一自己睡着了，人家把她绑起来，逼着她干那些龌龊事呢？
好在，她和玉檀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也没人来绑她，等他们起床，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看来，你上的是为数不多的夜班嘛。”曲毓琬调侃给自己梳头发的玉檀。
“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了，你叫毓琬，是哪两个字？”
“美玉琬圭，玉檀姐姐你的呢？”曲毓琬改了自己的名字。
“美玉香檀。”玉檀说着，对着镜子中的曲毓琬淡淡一笑，“妹妹，你生的真美，直击人心。”
玉檀的容貌，也是极美的，但她更偏向于稳重端庄，不似曲毓琬那样质性自然。
“姐姐，我们每天都是这样三更睡，午时起吗？”曲毓琬其实不喜欢熬夜的。
玉檀却是习惯了的，她从八岁起，就在这醉春楼了。“是的，你不习惯吗？无妨，等你习惯就好了。”
吃过午饭，就是教习时间了，曲毓琬第一天在这里，由蔡妈妈亲自给她教规矩。蔡妈妈滔滔说着，曲毓琬一一记下来。
“亏得我记性好，不然还真的背个两三天的。”蔡妈妈说了一遍，曲毓琬全部记下了。
吃过晚饭，蔡妈妈给曲毓琬穿了一件鹅黄色襦裙，套了素色纱衣，及腰长发梳成一个精致的飞仙髻，素色发带延至腰际。
蔡妈妈觉得曲毓琬昨晚的眼妆好看，就照着给她化了个和昨天相同的妆容，只是脸上那块胎记被免了。
“妈妈，还是给我戴上面纱吧。”曲毓琬怕自己的容貌再招来麻烦。
“行行行，给你戴上。”反正带上面纱也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更有神秘的美感，蔡妈妈就同意了。
夜幕才降，华灯初上，这条街才真正热闹起来。醉春楼门前更是人声鼎沸，大家都争着来看西域来的箜篌高手。
原来，蔡妈妈一大早就命人通知了熟客，并在街头贴了好几张大告示，说自己家来了位西域的箜篌高手，今晚第一次登台。
大家都图个新鲜，也乐意捧新人的场，就争相来看。
所以，曲毓琬是今晚第一个登场的。
“西域来的箜篌高手呢，蔡妈妈，大家都等着一闻仙乐呢。”雅座上的客人们开始起哄。
蔡妈妈笑的花枝乱颤，“各位官人不要心急嘛，好饭不怕晚的。咱们玉琬姑娘初来乍到，还在害羞呢！”
曲毓琬后台听到蔡妈妈这话，差点笑出来，她曲毓琬就不知道害羞是个什么鬼。
“玉琬姑娘出来吧，咱们都是很随和的人。”下面有人开启了撩妹模式。
蔡妈妈见客人们的胃口吊起来了，就打算教曲毓琬出来。
“好好好，我这就叫咱们的玉琬姑娘来给官人们演奏一曲。玉琬姑娘，出来吧。”蔡妈妈一声长长的呼唤，手绢一甩，曲毓琬又准备笑。
“不能笑，快点上去。”玉檀见曲毓琬要笑，赶忙提醒她。
“好，我上去了，姐姐到前面去看吧。”曲毓琬提着裙子上台了。
曲毓琬刚往上走，躲在后台的两个伙计就举起羽毛大扇给她扇风。这个办法是曲毓琬自己向蔡妈妈提的，蔡妈妈看效果不错，欣然答应了。
曲毓琬衣袂飘飘，发带飞舞，款步走上舞台，就听到下面的人惊叹起来。
“玉琬姑娘好姿容！”
“果然是西域来的，看着和咱们大周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玉琬姑娘身段风流，就是不知道箜篌技艺是否真的如蔡妈妈所说那般高超。”
雅座上的客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曲毓琬就站在台上观察他们。这些人，看着都是些文人雅士，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要是能结识几个，打听打听京城的局势也是好的。
“好了，官人么不要再议论了，下面，就让玉琬姑娘为我们演奏一曲吧，猜得出曲名的，玉琬姑娘有惊喜奉上。”在客人们讨论的差不多的时候，蔡妈妈及时抛出今晚的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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