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伯与梨画白是三册出名的出格人。
其实这世上所有的亡国故事都类似,无怪乎君心偏爱。
而梨画白被妖魔化,污名化,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存在,或者说他的露于人前就已经刺激了人们那层浅薄的认识。
挑战蔑视了这层认识。
所有所有都是罪在女人,而今,终于也有个男人担祸水名。
虽然也是替了另一个男人。
娇栀想着那个孩子,忘不掉。
她问圣洇流:“那是他们的孩子吗?”
圣洇流摸不着头脑,“他们怎可能会有孩子…应是卫伯与梨画白的亲眷的,他们有几年疯狂求子,也不过求皮相相像,安慰自己罢了。”
娇栀“哦”了一声,没再问了。
她与圣洇流现在都只当是他人事,一听而过了。
谁也不知世事如镜,真的鉴了过去未来。
人与人相隔镜面,哪里又触得到另一端的自我的映射?
只怕都不曾认识。
毕竟水为镜,眼为镜,他人为镜,连镜子在何处,是何物都不知,也就不会知道到底真假,到底自己在镜子外,还是镜子里。
二十多年后,安王圣荑英年而殇…竟是暗合。
梨画白一死,那以卫国名义聚起来的喽啰们也都一击而溃。
娇栀发现问题又落回眼前。
回了圣营,怎么对祁原?
或者说,怎么对祁原的说法……
这悬崖吊晃都是小事,而是…延误拔营,动乱三册局势,打乱战策安排的这种大事,是不能加在军师身上的。
起码现在不能。
祁原现在还是太子恩师,还是军中要臣,他怎么可能会犯这样大的过错?
圣洇流自从与她在一处,祁原就处处劝谏,时刻提醒……这要是说是夫子犯错,因为一宠囚而乱三册,那就是殿下不该了。
就是太子因享乐受制心中不快,所以打压恩师了!
那太子,一向英明的太子怎么就这样糊涂,这样昏聩?
于是还是怪她!
是她的枕头风!是她的妇人妒忌,是她的无知妄言!
娇栀不自觉咬上唇,觉痛又松开。
这身份,还真是只能挨打的份了!
还得对挨打感恩戴德,否则就是挨刀了呢。
圣洇流瞧她,“害怕了?”
她咽了口口水,“我又没错。”
圣洇流不置可否,有种人越是心虚就越是虚张声势。
他也不拆穿,只道,“回去了。”
祁原在圣营待得并不安稳。
娇栀在他面前那般施为,怕是已经不想再装,想要鱼死网破。
那太子岂不危险?
若是娇栀继续迷惑太子,麻痹太子,那太子前程……还不知会被带到什么深渊陷阱里!
夜阑说什么吴国归降,说什么元军弃逃,又传来什么卫国余孽的消息……纷乱不已。
他焦急得很,只怕娇栀暗害圣洇流。
倒还忘了自己处境。
有幕僚一旁商讨,文书在旁记录。
“这一切根源在于元国庆王劫杀我方的人马…可那一队人马,不应该与我们一同行进的么?存疑,记下。”
“在泻月峰周边发现江湖人士,很是慌张,问什么却也都不答…人倒是扣下一个,正在拷问。”
“元国庆王,不是说纳了什么小,小夫人做由头了么?所以未曾回慕容惜的帖子,那叶李城的红妆布置还在……这一条无疑,记下来。”
“死的人也要做好了名册,报回朝阙,拨些抚恤…军报添上,名头么,为了好看,就写叶李大捷中诱敌而牺牲。”
又有人道:“咱们军中也得简单行个葬仪,尸体归葬故里吧。”
祁原听着,面色冷凝。
“军师,这葬仪,是由殿下主持还是您来…”
幕僚没说完,祁原就径自出帐。
“军师,太子殿下回营了!”
与来主帐报信的人差点撞了满怀,那人忙道:“军师,您已到这儿了!好极好极!殿下即刻便到。”
祁原拉那报信人到帐边,示意他噤声,又道:“那姑娘呢?”
“姑娘?”那人还是头次听这个词从祁原嘴里冒出来,道:“自然跟着殿下,也是一同要到这儿的。”
“到这儿?”祁原撇开眼,看主帐里繁忙。
这是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又要在他面前示威,拿殿下的真心做在他面前挑衅得意的成绩!
这个妖孽,实在是不能留她!
“殿下到!”
众臣僚听见这一声,忙都出帐列队两行,躬身请入。
圣洇流首先看见帐门边等候的祁原。
娇栀还在身后躲着,这能躲得过去么?
祁原果然不依不饶,“殿下押回细作,正好交由刑帐审讯,此次大捷,今上震动欣喜,定然仔细过问,我等不可不谨慎…”
娇栀低头想装别人看不见她自己悄悄跑回后帐的念头被打没了。
也是,祁原不是为了自己面子好看就放过隐患的人。
他现在是宁愿豁出来也要拉下她!
反正祁原大不了丢些脸,她是丢命!
“孤自有决断。”圣洇流把娇栀拉在身后,又松手,自己向帐中去。
祁原不放:“殿下!叶李战虽是大捷,但其中动用了多少暗桩,那些本可以取得更大成就的埋深经年的人,就这样白白用断!这分明不值!”
“还有那妖女……她与老夫都在回营的马车,怎么而后就被元军抓到城头?怎么在元军,在慕容珠迤手上她还能逃脱!”
“这还不够明显么!她是古燕凰裔,她就是来动摇…”
圣洇流厉声喝道:“娇栀!”
祁原吓了一跳。
又见娇栀从太子身后出来,左右四顾,茫茫然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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