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朱允熥依旧没参加早朝,在文武百官进宫之前,他就去了应天府衙。
“殿下,先审谁?”
顾佐在处理吕长宇自尽一案中表现了非比寻常的突出能力,之后还有不少要他处理的事情。
因而,朱允熥也直接了当直接道:“先审杜书贵吧,孤只处理有关于安家的,吕长宇遗书上剩下的就要靠你了。”
喝了杯茶歇了口气,审讯便正式开始。
顾佐作为陪审,坐在朱允熥下首位置,底下的差役则还由锦衣卫负责。
朱允熥只带了陈集和于实,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负责传个话什么的。
“带人吧。”
朱允熥只简单道了句,陈集便心有灵犀冲外喊道:“带杜书贵。”
没有多久,人被带到。
这是朱允熥和杜书贵的第二次见面。
杜书贵一进入公堂便毫无压力的往下一跪下,道:“罪臣杜书贵叩拜殿下圣安。”
“知道为何找你吗?”
这次,杜书贵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封信件,道:“吕知县上任之后做过不少假公济私之事,罪臣身为县丞,没能起到规劝职责。
大部分时候被迫同吕知县同流合污,实在是罪该万死,这是罪臣誊写出来吕知县这几年办过的一些案子,请殿下明鉴。”
这倒是挺及时的。
于实见朱允熥没有否认的意思,这才上前接过杜书贵手里的举报书递到了朱允熥面前。
接到这举报书,朱允熥大致翻了一下,基本都被吕长宇的遗书涵盖其中,算是吕长宇遗书的简化版吧。
但,却和吕长宇说的大不相同。
吕长宇遗书中既说了别人的责任,也坦诚了自己的。
而杜书贵的这举报书,则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吕长宇的身上。
这怕不是以为吕长宇死了,就能任凭他信口胡诌不成?
吕长宇他不过是个新科的小小知县,他有这么大的能量把控这么多事情吗?
别的先不说,就比如都察院一御史的儿子打了进京述职的一个知县。
经江宁县衙接案后,吕长宇告知了对方的身份,希望那知县主动撤案。
毕竟他进京述职要经过都察院,闹的太僵对他也没有好处,可那知县却是个一根筋非要坚持状告。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那知县被反咬一口,说他买东西不给钱,那御史的公子不过见义勇为。
证人证据全部齐全,报到应天府衙后当天就核审通过了。
再之后,那知县考评得了一末等。
不久,当地又有人状告他贪墨受贿,没多长时间,便被革职罢免了。
所有的一切天衣无缝水到渠成,这是仅凭吕长宇能够完成的吗?
朱允熥今日也不是为审理此事而来,只把杜书贵的这东西交给了顾佐。
这些事情将来具体如何审,只能由他来负责了。
“认识安学文吗?”
“认识。”
“熟吗?”
“不...还行吧。”
杜书贵倒想说不熟,仔细一想估计又觉不太合适,只能又马上改了口。
“到了哪种程度?”
朱允熥倒始终不急,一直都是缓缓的。
“安家是县里的耆老,要负责安家集的赋税徭役,也就仅在这些方面有所交集吧。”
杜书贵倒把自己摘的挺干净,只是不知道安家能给他这机会吗?
就凭安家现今被抓到的那些证据,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很难翻身了。
在这之前,他会让那些受过他恩惠之人,以往他们身上泼脏水的方式独善其身吗?
“把安柏成和安学文都上来。”
“对,让陈明也来吧!”
陈明作为县衙里的班头,对县里的事情非常的熟悉,他也算是江宁县活着的证人之一。
之前当场翻供,也只是因杜书贵的威胁。
毕竟不管他他怎么说终究都免不了被治罪,可他的家人还在江宁县。
他要是说了,一旦杜书贵没被牵扯,那他家人指定要被报复。
相信陈明是个识时务之人,若能确定杜书贵再无翻身的可能,他绝对会抓住机会踩着杜书贵为自己脱罪的。
没用多久,三人被带上来。
有关安柏成父子的布告早就下发了,正是因为下发了他的布告,安家集的乡民才能纷纷送上了状子。
这也才有了对安家的最后清查。
由于父子二人被狱中还不知外面的情况,大概也是因还指望着安家能活下去,父子二人被带上堂时的态度很恭敬。
安柏成年纪大了,又在阴冷潮湿的狱中待了几日,身体较之朱允熥第一天见他的时候差了不少。
即便如此,还是在安学文搀扶之下,坚持在大堂上跪在了下去。
朱允熥笑了笑,道:“而且均非死罪,在狱中有何需求可以直言。”
谁都知道这不过只是客气而已。
他们若是真的说了,反而不会被满足了,他们又何必白白浪费这个口舌。
“没有。”
“多谢殿下挂念。”
朱允熥简单客套了几句也不再多言,把昨日安家集审讯结果的其中一部分副本拿了出来,道:“两位先看看这个再说吧。”
旁边的于实当即心领神会,捧着转递到了安柏成父子手中。
父子二人凑在一起只看了一眼就傻了。
他们能够这么快认罪,不过就是为了找安家无恙吗?
既然安家的老底终还是被兜出来了,那他们认罪的目的又在何处。
而就在二人表情变化莫测之际,朱允熥还不忘又补了最扎心的一刀,道:“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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