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中了。
“要是你娘发现就麻烦了。我会替你保密,赶紧进屋。”
男子撑着地面,忍不住发出呻吟声,站起身。
“可是……”阿末的话声抖得更厉害,“你伤得很重……”
“不必管我。”
快去快去,春一挥手赶阿末走。
“你到底是不是我伯父?”
阿末连膝盖都颤抖起来。虽然害怕,但她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是对陌生男子感到害怕,对他浑身是伤感到害怕,还是……
——这个人认得我。明明不是伯父,却像伯父一样唤我“阿末”。
“你是什么人?”
得叫人来才行。可是阿末无法动弹,也喊不出声。
男子想打开仓库的拉门。然而,拉门咔嗒作响,却始终打不开。
“你不用管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也什么都没看到。”
男子上气不接下气,似乎非常痛苦,但仍像在逗阿末开心,笑着说道。
“抱歉,我不该随便跑出来。”
阿末不自主地扶着男子的手,帮他打开拉门。门“哗啦”一声开启,出现仓库内狭小的空间。
阿末差点儿尖叫,急忙捂住嘴。仓库的地面架起竹板,铺着一床简陋的棉被。棉被上血迹斑斑。
“谢谢。这样就行了,你走吧。”
男子勉强走近棉被,跪坐在上面。
“才不行!你受伤了,放着不管会没命的。我去叫娘过来。”
“你会挨骂的。”
“挨骂也没关系!”
阿末哭丧着脸应道。男子抬头望向她,缓缓取下手巾,露出整张脸。果然不是春一伯父。
“你真善良。”
阿末不愧是三藏的女儿——男子称赞道。
“个性真像。不过,你很活泼,这一点和你爹不大一样。”
三藏以前是个听话的孩子——男子说到一半,可能是晕了过去,倒卧在棉被上。
“我大声尖叫,呼唤着爹娘,跑进家中。”
当初那善良的野丫头,已成为一脸富态的中年妇人,回忆着过往,讲述这段故事。
“事隔多年后,父亲仍不时会苦笑着说:当时你的举止实在怪异。不光是看起来像发疯,也颇滑稽可笑。”
阿末接连喊着:“伯父,不好了。”“有个明明不是伯父,说话却又像伯父的人在仓库里。”“有个像伯父,却又不是伯父的人受重伤。”虽然表达出她的意思,但神情无比激动。
“尽管如此,爹娘只听我提到‘伯父’,似乎就猜出是怎么回事,也不找伙计帮忙,直接赶到仓库。”
看到昏厥在仓库里的棉被上,浑身是血的男子,阿末的父母大吃一惊,慌乱起来。这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伤成这样?春哥去了哪里?阿末,他对你做了什么?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爹娘没资格笑我。说到可笑,没有比他们当时的反应更可笑的了。”
约莫是周遭太过吵闹,昏厥的男子醒来。接着,他出声安抚乱成一团的阿末一家。
——你们冷静点。把门关上,先坐下来。我是春一。
虽然长相不同,但确实是三藏的大哥春一。
——今天不是“大雪”吗?是二十四节气之一。每到节气的日子,我就会变一张脸。只有在这种日子里,会换成别人的脸,连声音都会改变。
这番话实在教人难以置信。只见男子卷起衣摆,露出左膝窝一文钱大的胎记。三藏脸色骤变。
“春一伯父有相同的胎记。”
——你真的是春哥?
阿末的父母牵着手,瘫坐在地,阿末则是紧抱着父亲的背。明明是春一,却有着和春一不同长相的男子,浑身是伤,鲜血淋淋,令人惨不忍睹。尽管他不住喘息,不时痛苦得说不出话,脸皱成一团,却还是平静地解释一切。
“春一伯父说,怪事发生在那年五月,节气‘夏至’的前一天。”
当时春一的生活是说不出的悲惨,用落魄还不足以形容。
“浪荡人过日子,表面上轻松,其实和船夫一样,隔着一块木板,底下就是地狱。一旦运气用光,便没有立足之地。加上春一伯父染上肺病,早晚都咳得很凶。”
自甘堕落的生活开始反扑。
“他赌博输钱不甘心,于是借酒解闷,导致直觉变得迟钝,愈赌愈输。原本他以情夫的身份,与一名教常磐津节[1]的老师同居将近两年,后来赌博成瘾,被扫地出门,落得无家可归。”
春一请当伙计的赌场同伴帮忙租了一间里长屋,却连房租都筹不出。管理人见面总会唠叨几句,加上讨债的人不时找上门,所以,不是蒙上棉被装睡就行得通。白天他通过各种渠道筹钱,在江户市内四处游荡,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
“好不容易凑了些钱,他立即上赌场翻本。”
最后又输个精光。春一拥有的,只有空空的钱包和缠人的咳嗽。
“相同的情况恶性循环,我在赌场逐渐债台高筑。”
熟识的赌场老大盯上春一,恐吓若不在一个月内偿还积欠的一半赌债,就要他拿命来还。
——在那种地方,赌场老大极少威胁要取客人性命。如果杀了客人,形同眼睁睁看着肥羊没了。
“所以,当赌场老大说要杀人,那就不只是威胁,而是认真的。”
“意思是,逢赌必输的春一先生,在赌场老大眼中,不再是有利可图的客人,即使杀了他也无所谓吗?”
面对阿近的询问,阿末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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