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立秋”那天在缘分的安排下,春一走在牛込的旧衣街时,一名木户番[5]唤住他。春一变成的脸,是一个月前病故的管理人。
——虽然体形不一样……
那名木户番说道。
——年纪也不同,但脸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很像管理人。
经历过几次后,春一发现不少事。附在他脸上的亡者,有时很快就能厘清身份,有时则是无从得知。其中的差异,主要是受当事人死亡的地点影响,而不是死亡的时间。
——看来,附在我身上的亡者,不全是江户府内的人。
人们常说魂飞千里。当然,亡者的灵魂不可能从千里之外飞进春一体内。不过,要亡者生前都住在双脚一天就能走到的范围,也不太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就无法遇见、认识亡者的人,实在遗憾。
亡者附身的脸常会催促春一,让他渴望前往某处,看某种景致。一般而言,只要往眼睛想看的方向走,便能遇见亡者的亲友。若没能遇见任何人,受到催促的感觉就会消失。
“伯父十分热衷这项工作。有过几次经验后,他变得更加投入。”
连不是节气的日子,春一也会去观察之前遇过的那些家属(像是阿文这样的遗孀)的后续情况。若是方便,他会找个适当的借口,佯装成亡者的朋友,以春一原本的面目和他们交谈。
“当初伯父告诉我们,他不时会外出,而且节气日一定会外出一整天,原因就在此。”
春一顶着亡者的脸四处找寻其亲友,全力投入短短一天的重逢。从去年“夏天”展开的奇异“工作”,重新赐予了他人生的意义。
“伯父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死。”
侵蚀春一的肺病,以及久咳不止的症状,突然消失无踪。
“伯父说,约定成立时,为了让他专心工作,那名男子把他的病拿掉了。”
虽然他像死神般阴森可怕,但在我眼中却是活菩萨。
“不过,由于是这种诡异的情况,遇上的不全是好事。”
阿末的眼神蒙上些许阴影。
“有时,亡者亲友一看到伯父的脸,便明显流露厌恶之色,或害怕不已。”
约莫是亡者与亲友曾有过节吧。那个麻烦的家伙死了,好不容易才清静些,却冒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教人浑身不舒服。
“有人向他撒盐,有人大声嚷嚷着有鬼,有人则是拿扫把将他轰出去……”
“这倒是不难想象。”
不过,不是任何亡者上身,春一都能呈现他们的脸。
“首先,女人不行。”
这是理所当然。即使附在他身上,看起来也不像样。
“只限男性。体格的差异和年纪,不会造成太大妨碍。不过,对方不能是孩童。”
有一次发生在节气“白露”当天,是春一到分店之前的事。他变成一张少年的脸,似乎出身武士之家,长相颇有英气,感觉十分聪颖。
“对方刚行过冠礼,与伯父的年纪相比,实在过于年轻。”
附身的那张脸,与春一年过三旬的身体极不协调,他连起床都有困难,无法在街上恣意行走。
“隔天早上,伯父恢复原貌时,朝西方双手合十,向那名亡者致歉。”
阿末眼眶泛泪。阿近能体会她的心情,于是保持沉默。
“总之,我们理解伯父的状况。”
阿末的父母虽然手牵着手瘫坐在地,终究还是接受了事实。
“尤其是父亲,聆听伯父说明的过程中,应该是真切感受到,尽管长相和声音不同,但确实是春一大哥。”
这就是所谓的手足情深。
“最令人纳闷的是伯父的伤。我问伯父,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春一为难地苦笑搔头。
——我一时大意,不,只能说是飞来横祸。
“那天,附在伯父身上的亡者面容,年约三十,与他的身形蛮合得来。但那张脸……仔细端详后,连我都发现,正是所谓的扫把眉。”
“而且是眼白较多的三白眼。讲直一点,就是面相欠佳。”
“该不会是罪犯吧?”
阿近反问,阿末莞尔一笑。
“起初我也这么想,其实不然。对方是位于平川天神旁一家料理店的厨师。”
甫一起床,亡者的眼睛便不断催促,于是春一遵循眼睛的引导,顺利来到目的地。春一看得目瞪口呆,那是一家规模气派、价格不菲的店家。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可就惨不忍睹了。
“在店门前打扫的童工,一见到伯父,便大呼小叫地跑走,一大群人旋即蜂拥而出。”
现场顿时陷入剑拔弩张的局面。
——权次郎,你居然还活着!
——真是难缠的家伙。莫非你是从阴间返回阳世的亡灵?
那群面无血色、步步逼近的男人,不光生气,还明显流露怯色。
“伯父极力向他们解释:‘请等一下,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你们认错人了。’对方置若罔闻,一拥而上,将他拖到店后便拳打脚踢。”
他们似乎都是厨师或仆佣,个个孔武有力。可能是气得失去理智,下手毫不留情。春一惨遭围殴之际,挥拳的那些男人,不断痛骂这张脸的主人权次郎,听起来就像悲鸣。
“一阵喧闹后,老板和老板娘赶到。但两人一看到伯父的脸,都吓得腿软。”
老板面如白蜡,僵立原地,老板娘则是缩起身子,瑟瑟发抖,念起阿弥陀佛。对不起,权次郎。对不起对不起,我求你了,请你安心成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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