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野利一郎苦笑:“如果已退休,更是不可能。”
此时,阿近觉得与小老师之间有一道鸿沟。
“约莫是他或他的儿子,有着相当显赫的地位。”
青野利一郎望着与三河屋老板娘喝茶的老翁,频频打量。
“您还真在意这种事呢。”阿近悄声道。
“咦?”
青野利一郎似乎有点意外,阿近旋即后悔说出那句话。得到学生爱戴、深受周遭人信赖,看起来已习惯市町生活的青野利一郎,终究是失去藩国和俸禄的浪人,或许仍有觉得不满足的地方。这不是阿近能明白的事。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井筒屋老板与那位武士,不晓得是怎样的交情……”
见两人窃窃私语,阿胜一直摆出毫不知情的模样。另外,半吉突然焦躁起来,频频碰触黑痣。
“伤脑筋,轮到我了。”
他很紧张。阿近笑着向青野利一郎低语:
“即使是预先编好的剧本,但半吉老大好像完全不知情。”
青野利一郎颔首:“他练习过很多遍,应该能讲得流畅。”
“那么,我们欢迎第五位说故事者。半吉,请上来吧。”
井筒屋七郎右卫门出声唤道。
“这里的说故事者不需要名字,公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很不识趣,但不少贵客认识此人吧。最重要的是,他腰间的十手红缨绳,想遮掩也遮掩不了。所以,你可以报上姓名,老大。”
半吉微微躬身穿过宾客之间,来到上座。
“那么,我就奉主办老爷的吩咐,分享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故事吧。”
半吉鼻梁泛红。阿近从未见过半吉那缩在坐垫上的模样。
红半缠半吉说出他的故事。
我名叫半吉,在本所深川一带担任捕快,有个绰号叫“红半缠半吉”。这是因为我出生于遥远的西国,那里的捕快都穿红色半缠[1],所以才获得此一绰号。话说回来,我鼻子旁长有显眼的大黑痣,最近喊我“黑痣老大”的人也不少。
谈起我的身世,尽是些不堪说的事。一名被逐出故乡、流浪到江户的半吊子,前半生自然乏善可陈。因此,前二十年容我一语带过。今天要分享的,是我在本所落脚,得到当地的捕快老大收留,成为跑腿小厮时发生的事。
我一边在相生町的澡堂当锅炉工,一边替老大跑腿办事,大多是连孩童或家犬也会做的工作。那段时间颇长,所以我的锅炉工资历深厚,哪天不当捕快,打算开一家澡堂。
初春梅花绽放时节,我拖着载薪柴的拉车回到澡堂,老大恰巧派一名童工来传话。
——半吉哥,老大找你。老大说,有工作要委托你,得外宿一阵子,请带换洗的兜裆布过来。
我大为吃惊,同时略感得意,想着终于摆脱跑腿小厮的身份,要从事与捕快相关的工作了。
——你说外宿,是要潜入赌场,还是到哪个中间部屋[2]当卧底?
我自以为是地问,但童工流着鼻涕,一脸呆愣。
——请直接问老大。
我急忙赶去。老大担任主君的巡捕,妻子则经营灯笼店,当天一样有许多工匠。急躁的我,认为自己的身份比制作灯笼的工匠高上一阶,态度傲慢起来。毕竟年少无知,如今提起往事,仍不免脸红。
不过,听完老大的吩咐,我整个人都泄了气。
——深川十万坪前方的小原村,附近有一幢料理店老板的房子。那里的别屋有病人在静养。
由于是重病患者,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可活,老大要我在一旁看顾。
——平时有一名年轻女侍负责照顾他。你的三餐,女侍也会帮忙张罗,或许会有点无聊,但应该是很轻松的任务。
我大失所望。因为刚刚我才趾高气扬地睥睨灯笼工匠。
——不用照顾病人,只要陪在一旁就行吗?
——你哪有办法照顾垂死的病人啊。
一点都没错,我没那么细心。
——那我该做什么?
——如果有可疑人物靠近病人,你得监视对方,别让对方胡来。
这句话十分古怪。一个病危的患者,会有什么可疑人物靠近他枕边,对他胡来?
——老大,那病患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大原本就是一张苦脸,像是吃到涩柿子。在我这小鬼煞有介事的反问下,那张脸好似咬到涩柿子的狆犬[3]。
——你去了就知道。
我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前往十万坪前方的小原村。
如今十万坪依旧辽阔,但建有不少宅邸。二十年前,除了水田外,什么都没有。即使天地倒转,也只是变成天空在下,水田在上,不会有任何影响,就是如此空荡的地方。一到冬天,不论水田或旱田都空无一人,益发显得冷清。
目的地的那幢房子,属于池之端的料理店“铃丁”,当时住着一对退休的老夫妇。两人都顶着银丝鹤发,气质出众。我问他们,怎么会有幢房子在这里?老太太解释,她原本是地主的女儿,如今房子的所在处,是娘家的原址,早在开垦为水田前就存在。房子虽然不大,但四周植有树篱和防风松,相当别致。至于别屋,只有两个房间和附炉灶的土间,构造简便。内急时,可使用屋外的茅厕。
屋里有女侍和男仆,我和两人没怎么交谈。果真如老大所言,照顾病患及张罗我的三餐,都由在别屋伺候的年轻女侍一手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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